唐代魏征在《梁书》中形容梁武帝:非弘道以利物,惟饰智以惊愚。就是说梁武帝去修寺庙不是对万物有利,对人民有利,只是用所谓的智慧来装饰自己,让让不懂的人惊叹。
惟饰智以惊愚。《庄子·外篇》有两篇里面出现了这句话,一篇是达生篇,还有一篇是山木篇。智就是所谓的智慧,用它来修饰自己,让人觉得惊叹,觉得你很了不起。虚厕苍头之伍。苍头就是下等人(奴隶或地位较低的社会底层劳动人民),虚厕苍头之伍就是假装站在下等人旁边。高谈脱屣,就是高谈阔论、谈玄论道。看起来好像很超脱。终恋黄屋之尊,他还是贪恋富贵,还是个俗人。萧衍身上的这些表现非常矛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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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征是初唐杰出的宰相,敢于直言不讳地指出唐太宗的不良行为,是那种铁骨铮铮的真诚的形象。如果魏征在梁武帝时代,从他的角度出发也一定每天都去谏言,唐太宗能接受,但梁武帝不知道能不能接受。
唐太宗对梁武帝的判断也是一针见血:倾帑藏(tǎngcáng)以给僧祗,殚人力以供塔庙。帑藏就是国库,把国库给了僧人,把老百姓辛辛苦苦创造的财富都供给塔庙,这不对。
梁武帝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,但他反而给后世立了一个不好的榜样。他最后也是因下面的作乱(侯景之乱)而活活饿死。他给后世留了一个反面案例,后世的很多次灭佛运动都跟他的行为有关。后世许多帝王都以他为依据去灭佛,为了不让佛教太过兴盛。
并无功德这个话头来自于梁武帝,但出处是唐代独孤沛撰《菩提达摩南宗定是非论》,杜撰出了禅宗东传初祖菩提达摩见梁武帝的故事。梁武帝问法师曰:朕造寺度人,造像写经,有何功德不?达摩答:并无功德。武帝凡情不了达摩此言,武帝接受不了达摩这么说,就把达摩请出去了。后人进一步创造出达摩见萧衍话不投机,于是一苇渡江的故事。
素有「禅门第一书」之称的《碧岩录》也收录了这则故事,作为习禅者参究的话头。达摩和梁武帝的故事不一定真实存在,但它以简单的故事归纳了梁武帝一生和他的境界,而且是从达摩的角度去阐述问题所在。借假来说真,经典里很多都是这样,《庄子》每篇里面都讲了很多故事,有很多比喻。还有《列子》,比如著名的愚公移山。这些故事这些人都是假,但里面讲的你要去体证的东西是真的。
参照这个故事,咱们再回顾一下:上德不德,是以有德,下德不失德,是以无德。上德无为而无以为,下德为之而无以为。再来体验一下德和功德之间是什么关系?功,首先你得有功夫。功夫怎么来?你必须要下功夫,功夫是最公平的,功夫到了自然积累的有德。没有功夫的德就是装饰出来的,就是魏征讲梁武帝饰智以惊愚,都是假的。《素问·四气调神》里也说:圣人行之,愚者佩之。愚者是把德佩戴在外面来炫耀,圣人是真正亲身去做的。
梁武帝怎么才有功德?其实很简单,做好他这个位置上的事,做好皇帝的本分,让臣民各安其位,不流离失所,能安居乐业,这就是他的功德。他实际的作为等于是本末倒置,把该给民众造福的钱给了佛,佛缺这个钱吗?佛不缺钱,是他认为佛缺钱,所以他做的事儿还是个俗事儿,不是佛需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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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周迎
北京陈发科太极拳第四代传人
当代知名太极拳家;非物质文化遗产陈式太极拳第十二代传人、北京陈发科太极拳第四代传人、非遗通背拳第八代传人、北京侠友太极书院创办人、正安文化特聘太极老师、运动处方指导师。曾出版太极拳专著《非视觉太极》《轻敲太极门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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